地震时期的爱情(38)

2022-08-01 00:44:28

 

在2008年5月12日的下午,当我离开三月的时候,她身上也有着这样的窗帘的斑驳的影子

   本小说内容纯属虚构,现实中如发现雷同情节,与作者无关,请自行报警。


  (上节中,男主和三月在地动山摇中达到了高潮)

在我家乡人的印象中,那天我们脚下的大地像一颗热恋中的心,没有一刻停止过颤抖,使人们惊恐不已。但我自己有一个片刻是极为宁静的,那时我终于平静地躺在三月身边。

三月仍然保持趴着的姿势,只是把头枕在了我的臂弯里,侧脸用大眼睛安详地看我。她拒绝我解开她手脚上的绑缚,说她就想这样过一辈子。事实上我们确实随时有可能过完我们的一辈子。

窗外的嘈杂比刚才更甚,而且每过一会儿就会达到一个高潮,这时我就知道大地又有了一次颤抖,但我始终处于宁静之中。每到此时三月就会把脸埋到我的臂弯中,似乎很期待这次高潮可以让我们过完一生。等高潮渐落,她就不无失望地又侧脸看我,看上去她简直很喜欢这种游戏。

我抚摸着她恢复了凉爽而依然光滑的脊背,和她同样光滑的长发,但使用的动作比骑在她背上的时候有了很大不同,温柔得像一个真正的情人。同时我无法遏制地开始思念小蛮。

在对小蛮的思念中,我不敢侧头去看三月,只是偶尔瞟她一眼,32年前的地震时期中胡一虎就是这样瞟着夏老师的。我回味着那种紧密的包裹与温暖的感觉,但无法把它和18年前的那一次分开。

在这种刚刚经历了自身的剧烈震动而且身下的大地还在震动不休的时刻,我还如此心事重重,这真是学院派的宿命。早知学院派这么倒霉,我当年还不如像胡大那样去当兵——众所周知,学院派在军队没有生存空间,因为在那个地方禁止思考和辩论。

关于我在大地的一次次震动中始终保持宁静的问题,还可以解释如下:根据物理学定律,相对于以同样频率运动的环境而言,一个运动着的物体是静止的。所以,我能在地震中保持宁静,是因为我本身也在动荡不休。根据这个说法,我们之所以感觉不到地球的公转,是因为我们自己就在公转。

公转就应该有圆心,地球的圆心是太阳,而我的圆心本来是小蛮,所以在这种紧急关头我应该在小蛮身边,用萨福的美丽诗句来说:

“羊群归圈,孩子们投入母亲的怀抱”。

但现在躺在我身边的却是三月,而且我还恬不知耻地摸人头发——然而那光滑柔顺的长发如此让我沉迷!

作为学院派,这时我的理论支撑是德米特里•卡拉马卓夫的名言:当他兄弟责备他不该抛弃高贵的未婚妻而与女招待私奔的时候,他回答说“啊!可是您没见过格鲁申卡那妙不可言的脚踝!”对自己的小弟弟说这种话,简直没一点大哥相。所以归根到底这事儿不能怪物理学,只能怪心理学。作为学院派而能对学术抱以批评的态度,我感到自己有了一些突破。

根据柏拉图(或者他的老师苏格拉底)的说法,如果这世上有了两个女人,那么一定会出现第三个女人来作为女人的理式,但我已经被两个圆心撕裂,无法再想象第三个女人了。如果不违背物理学定律,同一次公转不可能有两个圆心,因此我的圆心可能不是小蛮、也不是三月,而是那种紧密的包裹与温暖的感觉。

但这样的话我的公转的半径就成了问题,因为这半径是由我和小蛮的生活构成的。看来这问题物理学真是解决不了,甚至心理学也不行,而要求助于生理学——说到底,那种著名的感觉其实很可能就是由年轻女的某种器官的较少使用(以及合理使用)的状态造成的。

但是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作为学院派,一旦堕入生理学,那就说明他在其它领域已经走投无路了。

当我终于决定要离开三月的时候,我不由分说地解开了她的绑缚。王小波先生曾经这样形容为一个女人松绑:“像打开一个包裹”,但他的女人是穿着衣服被缚的,而我的绑带直接绑在三月的肉体上,把肉体挤成一节一节像白嫩的鲜藕,所以当我在解开那些深绿色的带子时感到它们已经和三月的肉体息息相关,需要微微用力去撕开

解开三月不像打开包裹,而像是在揭下封条。随着背包带的解开,三月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由密布的针织小孔组成的花纹,就像遍布的纹身,使她看上去甚至比刚才更加美丽动人,令我流连难去。

在整个松绑的过程中三月一直很安详,一言不发,并不反抗,但是在我需要她移动身体的时候也并不配合。好在所有的绳结都在她背后,我不需要她配合也能解开,但在松绑之后她身上身下仍留着一些长短不一的绳索,这些绳索装饰着她的,使她看上去像是一份礼品,既可能是刚拆开的,也可能随时会被包装起来。

在被完全解放之后,三月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动作:双手反背,脚踝交叉,小腿反曲与双手相接。直到我说我要离开,直到我小心地穿上衣服,直到我走出门,直到我因为门锁的问题而不得不违背意愿声音很响地关上房门,三月的身体都一直保持着被束缚的姿态,在窗帘制造的阴暗中幽幽发光。

这时一阵风吹动了窗帘,把春夏之交的阳光斑驳地吹进来,风和阳光都拂过三月的躶体,使她长发飘散,这样我就可以只记住她的长发,而忘记她的眼睛。我心事重重地走向小蛮,像1976年的地震时期心事重重的胡一虎。

事实上直到我把车从停车场开上大街,我都一直感到三月的眼睛在什么地方看着我。我从车窗望出去想寻找那幅属于三月的窗帘,但我只看到了很多一模一样的窗户,我本就靠不住的方感被地震摇晃得更加混乱,已经完全搞不清我是从哪扇窗户后面走出来的了。

我看到很多窗帘都被风吹动,我想,那些风中一定有一股也拂动了三月的长发。这时离最初的那阵震动还不到一小时,离我第一眼看到三月也不过几个小时,但我好像已度过了半生。

关于我在2008年的地震中的经历,其实可以用较为魔幻的方式来叙述。我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我的一位同事兼文艺理论家。他看了这部小说的一些片段之后用“你那部”来称呼它——他使用了“情色”而非“色情”,因为前一种说法要客气一些,而且在中国,“情色”还可以被视为评价,而“色情”就可能是举报了。

事实上,“色情”的内容不可能出现在中国的公开出版物上,如果出现了就意味着当地广播电视新闻出版局的失职。这个字眼的最危险之处在于:如果“淫秽”二字,。不幸的是,“淫秽”二字是否出现,完全是由不可知因素决定的。更为不幸的是,“情色”和“色情”之间的转换,也是由不可知因素决定的。

因此,我的理论家同事对我的小说的称呼可以被视为一种关怀和提示:关于它被发表的可能性,。我们的拉丁美洲同行之所以发明了魔幻现实主义,原因大概也就是这样的。

 (下一节:关于男主在2008年的地震时期的经历的魔幻方式的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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